【万物颜色】（４~５）

　　　　　　　　　　　　　　　　　　　　　　　　　　　　　　　　　　　　　　　　　　　　　　　　　　　　　　　第四章 董书狂的悲剧
　　月如从来都不知道有一种快感会如此得令人迷醉。那种麻麻的、酥酥的、痒
痒的、柔柔的感觉，仿佛风中摇曳，仿佛云端漫步。
　　时间已是第二天上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纱，映照出月如如玉的肌肤。月如
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懒懒得不想起床。床的右边有一面比人还高的镜子，不知
是不是巧合，月如躺在床上正好可以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身体。那是一副完美无睱
的身体，那双腿间的一抹黑色和胸前柔软的突起，都是如此的神奇。奇怪月如以
前从来不这样觉得，对她而言，身体就是武器，只要关心是否锋利、是否有力便
足已。
　　月如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迷人的曲线展露无遗。她还想再躺一会，心怀忐
忑期待梦的涟漪。早间她曾对兰花提过，想要试试真正接客的感觉。
　　
　　兰花对月如的遭遇心怀惋惜，但多年的经历让她知道，一步进入这里，便已
是身不由己。
　　兰花对妈妈说出了月如的要求。
　　「现在就开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妈妈对未来的摇钱树表示关心。
　　「月如现在正对那种事充满好奇，只要处理得当，应该没问题。」兰花希望
帮月如尽快度过这个时期。
　　「你的意思是？」妈妈问。
　　「现在不找『惜花人』更待何时。」兰花答。
　　「你是说董书狂？」妈妈笑道：「妙！」　
　　董书狂出身商贾之家。董家世代经商均有所成，至董书狂的父亲这一代，已
不只是天山国的首富，即使在整个南盟中也算金光闪耀。
　　董书狂是有名的才子。自小聪慧的他背负着整个董家对他的期望，因为如今
的董家对官场的力量充满了渴望。而董书狂也没有辜负这份期望，不过弱冠之年，
他便因诗画闻名天下。每个人都说他是文曲下凡，有状元之才。他的未来一片光
明。
　　万众期待的大考刚刚结束，董书狂便自信的对天下人说，我必中状元。而事
实似乎也是如此，待榜单公布，董书狂果然高居榜首。那一刻，如梦如幻。
　　然而很快，董书狂便深刻的领悟了什么叫天意弄人、世事无常。正当他享受
着万民的称颂，亲朋的道贺时，震惊天下的科场舞弊案爆发。
　　有人举报探花郞品行不端，不通文墨。经查属实，涉案人员包括礼部尚书、
西北总督等十五位官员。皇帝震怒，天下震惊。
　　按说这件事和董书狂没什么关系，但不知是不是董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举
报董书狂曾在考前与主考官会面，并在考后放言「我必中状元」。一代天才就此
从天堂走向地狱。虽然后来董家利用关系免除了董书狂的牢狱之灾，但前途已毁
的打击也让他就此沉沦，从此青楼成了他的家，酒成了他的伴侣。他恣意狂放，
他醉生梦死。但天才就是天才，他的诗画并没有因此沉寂，反而更添别样风采。
　　花娘们因他陶醉，而他也用自己的温柔多情为自己挣得了『惜花人』的称号。
　　　　　　＊＊＊　　　＊＊＊　　　＊＊＊　　　＊＊＊
　　月如站在窗前，遥望窗外的风景秀丽，双眼迷离。
　　月如现在有点紧张，也有点迷茫。她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脱离轨迹，这样
的生活不是她追寻的真义。但月如确实很想试试那男女间的欢娱，是否如传说般
值得回味。
　　周林是月如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但这并不表示月如不了解男人的身体。作为
一个以身体为武器并以破坏身体为目标的优秀武者，月如对人类的身体熟悉无比。
所以才会对那理论上的无限欢娱充满好奇。
　　月如现在当然已经穿戴整齐，不是她原来的那件宝衣，而是兰花特意送来的
衣服。那是件黑色的连身裙。纯亮的黑色将月如的双臂衬得洁白无比。衣服紧贴
身体，展露出月如迷人的曲线。月如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已是世间绝美的风景。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其中一个很熟悉，是兰花。另一个很陌生，看
来是月如今天的客人。月如突然觉得继续站在这里有点不合适，可坐在床上又有
点不好意思。她没有继续犹豫，因为门已打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月
如刚刚转过身体，便听得一声大喝：「别动！」月如很听话，站在那里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的奇怪行为。
　　那是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子，他的胡子没有经过仔细打理，凌乱无序。但头发
却打理的一丝不苟，只是竟然有些许银丝夹杂其中，让人不解。看面相绝对不到
白头的年纪。
　　此刻，这个男人熟练得从书架旁找出宣纸毛笔，一边研墨，一边目不转睛的
盯着自己，口中不停念道：「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片刻后，男子深吸一口气，挥毫下笔，不再看月如而是专注于眼前的纸笔。
　　月如好奇地走了过去。原来他在画自己，寥寥数笔，便将她刚才将转未转时
的身姿画得淋漓尽致。没过多长时间，男子便完成了画作。在画像的右边男子用
优美的笔画写下了「伊人玉立」四个字。然后他抬头对月如说：「今生能一睹如
此美丽，书狂无憾矣！」
　　这便是月如和董书狂的第一次相遇。
　　　　　　　　　　　　　第五章　致命的欢娱
　　月如正在紧张地脱着衣服，她从没有这样紧张过。她能感觉到她的脸热得发
烫，心脏极速跳动，血液欢快流淌，就连控制自如的真气都开始躁动。为什么要
这么紧张？她极力得想要放松却收效甚微。
　　终于，月如还是脱完了衣服，露出一对坚挺的乳房和修长的美腿。她背对着
他，但她仍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游动，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黑亮的动人眼睛。
　　月如看到了他的小弟。它挺立在他的双腿之间摇头摆尾。如果它的前端便是
它的头，那它一定有一张大嘴。
　　现在，她和他相对而卧，中间只隔着她的双臂。一股异样的气息把她包围，
这种感觉让她心醉。
　　「你很紧张。」他笑着说。
　　「哪有？」月如嘴硬。
　　「来，把你的手放在我身上，把你的头靠在我胸前。」他温柔地说。
　　月如照着做了。然后她的紧张便神奇地开始消退。一种安心的感觉突然在她
心中迷漫。这种感觉是什么？这种被人保护、被人呵护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如
此得让人心酸，让人落泪。
　　从小到大，师傅都告诉她要坚强、要挻住、要靠自己。无数次在伤痛和恐惧
中流泪，无人理会。她努力地学习，每时每刻都用心地练习，只为打败敌人让自
己不再恐惧。终于，她打败了山里所有的猛兽，通过了师傅设置的重重难关，看
到了师傅满意的笑容。那一刻，她想流泪，但她没有。她对自己说，从今之后不
再流泪，因为我无所畏惧。
　　今天，她又有了想要流泪的感觉。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得渴望师傅的一个拥
抱、一个安慰。师傅现在在做什么？有在担心自己、寻找自己吗？
　　「怎么了？想家了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家。」月如低声说。
　　「别伤心，有我在。」他吻了吻月如的额头。
　　「我没事，来吧。」说完月如抬头吻上了他的嘴蜃。他张开嘴激烈回应。
　　双舌的纠缠点燃了她的激情，无穷的欲火瞬间传遍她的身体，她想要和他更
加亲密，她想要他深入她的身体。她张开双腿，迎接那温热肉棒的冲击。疼痛和
充实在她的身体里交融，飞向天堂的快感让她不能自己。她呻吟着，呼喊着，她
将她全部的生命投入这无穷的轮回里。
　　「用力！」她呢喃着。
　　「我要。」她要求着。
　　「我还要。」她坚持着。
　　她有一副完美的身体，无穷的体力让她不知疲惫。但很显然他已是有心无力。
　　「你真是一个淫娃。」他嘟囔着。却也只能投降认输。
　　月如略略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她用力紧紧抱住了他。而他也用手轻轻
环住了她。
　　「我给你赎身吧，我想给你一个家。」他突然说。
　　「赎身？那是什么？」她问。
　　月如没有等到他的话语，等到的只有他逐渐冰凉的身体。当月如察觉到异常
时，他已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万幸的是，他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但那发黑的脸
色让月如明白，情况很危急，因为所有的情况都表明他是身中剧毒。
　　月如确信就在片刻之前他绝没有中毒，但眼前的事实又无比明确的说明，他
现在正身中剧毒。对此月如无法理解。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是的，一定是
这样，一定和师傅在她身上做的那些手脚有关。
　　月如决定回去找师傅，她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去。
　　怡红院会就这样让她自由离去？董家会就这样看着凶手远去？月如不明白这
些，她也不在意这些。她只知道，她要尽快回到师傅那里。
　　月如不知道她有多强。她只知道挡在她面前的这些人完全不值得留意。春风
吹过，便了无痕迹。现在月如才有些意识到师傅的强大。一批批围捕追缉，她通
过得毫无压力。如此说来，她的武功还算过得去。但她却无法看清她与师傅之间
的距离。
　　师傅还会留在家里吗？月如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回去看上一眼。只
是对于能否正确地找到回家的路，月如心存怀疑。不过很快，月如就不用再关心
这个问题。因为她陷入了困境。她被９个奇怪的人挡住了去路。其中的每一个人
都比她弱，但当他们联合在一起她却无处着手。他们的阵势变化无常，他们的配
合默契无比。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心有灵犀。
　　围住月如的是青楼联盟暗部的一个小队。这可不是什么常规兵力，整个青楼
联盟也仅仅只有５个这样的小队。按说这种地方实在不应该冒出这样一个小队。
　　但事有巧合，这个小队正好就在这附近执行任务。
　　月如现在虽然无力突破，但自保尚有余力。不过月如知道，守不可久。如果
不能尽快找到突破口，她有可能会败。
　　世间没有太多奇迹。虽然月如极尽全力，但她还是败了。月如不明白这些人
为什么要与她为敌，外面的世界有太多事情让她不明白。但追究这些已毫无意义。
败了便是败了。就像山中的猛虎，平日里威风无比，但只要你打败它，你便可以
吃了它的肉，剥了它的皮。
　　当月如被戴在她双手、双脚和脖胫处的五个环锁住了内力，她便知道有太多
事情将从此离她远去。这一刻，她没有哭泣，没有恐惧。她只是闭上了双眼，等
待那不可知的未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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